【案件編號003：校園謀殺案】第四章：思緒錯亂

福爾蕃茄看著紙條上的三個地址，決定先打電話聯繫。他很快得知小恩、小筠和小悠如今都住在皇城不遠處，而且奇妙的是，她們三人經常聚會，就在今天下午會在一家叫「晴空咖啡室」的地方見面。

當福爾蕃茄推開咖啡室的門時，溫暖的咖啡香氣撲面而來。這是一家典雅的咖啡館，木質裝潢配上柔和的燈光，營造出舒適的氛圍。他掃視了一圈，在角落的一張桌子旁發現了三位女士，看起來正在愉快地交談。

福爾蕃茄走近她們的桌子，禮貌地問道：「請問，你們是小恩、小筠和小悠嗎？」

三位女士同時抬頭，驚訝地看著他。

「是的，我們是。」其中一位戴著圓框眼鏡的女士——小恩——回答道，「而你是...？」

「我是福爾蕃茄爵士。」他向她們展示了自己的證件，「很抱歉打擾你們的聚會，但我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詢問。這關於你們在杜瑪圖書院時的同學——小桐和小臻。」

三人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。小筠，一位留著短髮、氣質幹練的女士，示意福爾蕃茄坐下。

「發生了甚麼事？」小悠問道，她比其他兩人看起來更為溫和，但眼神中透露出擔憂。

福爾蕃茄坐了下來，「我想你們可能已經聽說了，在杜瑪圖書院的運動場邊緣發現了一具人類骸骨。」

三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。

「我們懷疑...」福爾蕃茄謹慎地說，「這可能與小桐有關。她和小臻在12年前同一天消失，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。」

「天啊...」小恩低聲說道，手捂著嘴。

「我們知道你們當時是『黑粉樂團』的成員，與小桐和小臻關係密切。」福爾蕃茄繼續說，「我想請問，你們能告訴我關於他們消失前的情況嗎？特別是最後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。」

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，似乎在無聲地溝通。最後，小悠深吸一口氣，開口說道：

「那是12年前的春季，我們樂團剛剛完成了第一次大型公演。那是個重要的日子，我們在學校的春季音樂節上表演，獲得了很多掌聲。」

小筠接著說，「演出結束後，我們都很興奮，決定去慶祝。小臻知道一家不太查身份證的酒吧，我們就去了那裡。」

「那天晚上的氣氛很好，」小恩回憶道，「我們喝了一些酒，聊了很多未來的計劃。小桐特別開心，她一直說這只是開始，我們會有更大的成功。」

福爾蕃茄在筆記本上記錄著，「你們在酒吧待了多久？」

「到凌晨1點左右。」小悠回答，「我們三個都累了，打算回家。但小桐說她還想繼續慶祝，想去另一家酒吧。」

「小桐當時的狀態...有點奇怪。」小恩皺著眉頭說，「她看起來很興奮，但不是那種正常的興奮。她的眼神有些渙散，說話斷斷續續的，就像...就像思覺失調一樣。」

「小臻其實不太想去，」小筠補充道，「他看起來很疲憊，但他擔心小桐一個人不安全，所以決定跟她一起去。他告訴我們可以先回去，他會照顧小桐。」

福爾蕃茄點點頭，「之後呢？你們再見到他們了嗎？」

三人再次交換了眼神。

「沒有。」小悠搖頭，「接下來的幾天，他們都沒有來上課。我們以為他們可能只是宿醉了，或者太累了需要休息。」

「但一周過去了，他們還是沒有出現。」小恩接著說，「我們開始擔心，就去敲他們的宿舍門，但沒有回應。之後我們去校務處詢問，他們告訴我們小桐和小臻已經退學了。」

「這太突然了。」小筠說，「沒有任何預兆，沒有告別，甚麼都沒有。我們嘗試聯繫他們，但他們的通訊設備都無法接通。」

福爾蕃茄皺眉，「你們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嗎？他們是情侶嗎？」

「我們猜測他們之間有些甚麼，」小悠回答，「但他們從來沒有公開承認過。小臻總是很保護小桐，而小桐看小臻的眼神也很特別。但他們很私密，即使對我們這些最親近的朋友也不會多說。」

「等等，」小筠突然說道，「有一次，是在他們消失後大約一週，我好像在運動場看到了小桐。」

「甚麼？」福爾蕃茄立刻來了精神，「你確定嗎？」

「我不能百分百確定，」小筠謹慎地說，「那天傍晚我在校園裡散步，遠遠地看到一個很像小桐的人影在運動場邊緣的樹叢附近。我叫了她的名字，但那個人沒有回應，反而迅速離開了。」

「你有沒有追上去看？」

「我追了一段，但她消失得很快。之後...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他們。」小筠的聲音微微顫抖。

福爾蕃茄轉向小恩，「你說小桐那天晚上看起來像思覺失調，能具體描述一下嗎？」

小恩思考了一會兒，「她的眼神很不自然，像是看著很遠的地方。她說話時有時候會突然停頓，然後繼續，好像忘記了自己在說甚麼。而且她不停地說要去另一個地方，說有人在等她。」

「有人在等她？」福爾蕃茄追問。

「是的，」小恩點頭，「但她沒說是誰。小臻看起來很擔心她，一直問她感覺怎麼樣，是不是喝太多了。」

「最後一個問題，」福爾蕃茄說，「你們還記得他們提到要去的第二家酒吧的名字嗎？」

三人都搖了搖頭。

「小桐說了名字，但我記不清了，」小悠說，「只記得好像是在老城區的某個地方。」

福爾蕃茄記下這個信息，然後從口袋裡拿出那枚結他撥片，「這個撥片，你們認得嗎？」

小恩拿過撥片，仔細看了看，「這是小臻的。他有一套不同顏色的撥片，這個闌珊色的是他最喜歡的，上面的「J」是他的英文名字Jason的首字母。」

「我明白了。」福爾蕃茄收回撥片，「非常感謝你們的配合。如果之後想起任何可能有用的信息，請立即聯繫我。」

他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，起身準備離開，但小悠叫住了他。

「福爾蕃茄爵士，」她的眼睛濕潤，「如果那真的是小桐...請找出真相。她是個好女孩，不應該有這樣的結局。」

福爾蕃茄嚴肅地點頭，「我會的，這是我的承諾。」

離開咖啡室，福爾蕃茄站在街頭，整理著剛剛獲得的信息。小桐在消失前表現反常，可能受到了甚麼藥物的影響；小臻不情願但出於保護跟著她去了第二家酒吧；而最後一次有人看到小桐，竟然是在靠近骸骨發現地的運動場...

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令人不安的可能性。福爾蕃茄決定先回到騎士衛隊的臨時指揮所，看看鑑識工作有沒有新進展。

抵達指揮所時，騎士長 Sir Fetchd 正站在一張鋪滿資料的桌子前。看到福爾蕃茄進來，他抬起頭。

「福爾蕃茄爵士，恰好你來了。我們剛剛得到初步的鑑識結果。」

「是小桐嗎？」福爾蕃茄直接問道。

騎士長 Sir Fetchd 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，「不，情況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複雜。」他遞給福爾蕃茄一份報告，「根據骨骼結構和特徵分析，這具骸骨實際上是男性的，而不是女性。」

「甚麼？」福爾蕃茄震驚地接過報告，「但最初不是說...」

「是的，最初我們根據盆骨形狀判斷是女性，」騎士長 Sir Fetchd 嚴肅地說，「但進一步檢查發現，那個盆骨部分是假的。」

「假的？」

「沒錯。」騎士長 Sir Fetchd 點頭，「它是一個精心製作的模型，被放置在那裡，刻意誤導我們的判斷。其餘的骨骼都是真實的，屬於一名成年男性。」

福爾蕃茄的大腦急速運轉，「這意味著...」

「這可能不是小桐的骸骨，」騎士長 Sir Fetchd 說，「而是小臻的。」

福爾蕃茄皺眉思考，「但這不合理。為甚麼有人要偽造部分骸骨，讓我們誤以為是女性？」

「這正是我們需要弄清楚的。」騎士長 Sir Fetchd 嚴肅地說，「這表明案件的性質比我們想像的更加複雜和預謀。」

「那小桐呢？」福爾蕃茄問道，「如果這是小臻的骸骨，小桐在哪裡？」

「這也是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。」騎士長 Sir Fetchd 說，「我已經派人重新檢查整個運動場區域，看是否還有其他埋藏的骸骨。」

夜色已深，但福爾蕃茄的腦海中充滿了疑問和假設。

如果骸骨真的是小臻的，那麼最大的可能性是甚麼？小臻被殺害並掩埋，而小桐可能是兇手？還是他們都是某個更大陰謀的受害者？

而那個在一週後被小筠看到的「小桐」，是真的小桐，還是有人假扮她？

這些問題在福爾蕃茄的腦海中盤旋，伴隨著他進入了不安的夢鄉。他感到，隨著調查的深入，案件的真相只會變得越來越黑暗。